空调出风口积着灰絮，嗡嗡吐出浑浊的冷气。我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，后腰的钝痛像生了锈的刀片在骨缝间来回磨蹭。邻座小唐的键盘声突然急促起来，她总在焦虑时把空格键拍得震天响。 "新季度指标上浮30%，各位有什么要说的？"李经理的食指叩着投影幕布，雨点开始砸在28层的落地窗上。小唐的睫毛膏晕开了，在眼睑

四月返乡办事，我回到半山腰的老家。暑热中舀饮井水，抬眼望见压枝的金黄枇杷，忆起童年 “偷” 摘邻居婶婶家枇杷的往事 —— 那时我踮脚拽枝偷果，被婶婶撞见却获赠果实，她端来的瓷碗枇杷让我梦里都是金黄。 如今村落人去楼空，枇杷树下落果无人拾，果树多已荒芜。从村长家出来时夕阳西下，我坐在石板上啃枇杷，夏风裹着果香拂过，睁眼是摇曳的树叶与澄黄果实。风掠过耳畔时，忽然懂得：眼前的风独一无二，就像回不去的童年与故乡，唯有闭眼享受当下的自由与怅惘，才算不负时光馈赠。